紀錄片 /《畢克蘭:瑜伽士、大師、性侵者》留意自己的崇拜,遠離用羞辱跟控制來卓越的氛圍。

作為一個喜歡研究邪教的人,這齣一下子就看完了。一個想要在美國推廣瑜伽好處的瑜伽士,宣稱自己獲得許多獎項並開始招生,將瑜伽的空間弄得溫度很高,並搭配激勵的語言,讓人們能突破自己原先認為不可能做到的事,同時在一個相對保守的年代總是只穿著一件小內褲裸露全身,並與受訓者有近距離的肢體接觸,甚至站在正在進行瑜伽動作的受訓者身上以顯示瑜伽的力量。

因為有人獲益,於是課程就越來越多人參與,當畢克蘭瑜伽成為了一股風潮,他開始推廣培訓教師課程,只有受訓完畢的人有資格開畢克蘭瑜伽的教室,而這樣的封閉系統,則開始嚴重地更向畢克蘭及他的權力傾斜。

邪教的故事都很像,集中的權力,羞辱,排除。

受訓者開始接受越來越多的言語羞辱,並被引導相信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自己不夠努力、領導者是為了幫助自己、他看到了我們自己不知道的潛能,因此加倍地順服,或是基於想以瑜伽安身立命,因此不得不曲意逢迎。大量的羞辱、集中的權力、充滿身體接觸的瑜伽訓練,一不小心就會偏移成恣意挑選無力反抗受害者的性侵好地方。

受害者們往往深信帶領者是為自己好,身體碰觸也是;卻會開始被要求幫忙按摩,被按摩,然後一點一點進階成性按摩,最後變成性侵害。

對於瑜伽已經是他們生命重要成分的受害者而言,揭發如教主地位的領導者無啻是對自己職涯砸下巨大的絆腳石,於是,多數女性都選擇噤聲。

而加害者可以繼續玩他的遊戲,挑選受害者、噤聲、施以小惠。

直到有受害者開始現身,無論是印度的瑜伽教師現身指認畢克蘭並非如他所宣稱的那樣受訓完整,以及他宣稱獨創的內容其實都是師承的內容,要求將貢獻物歸原主;以及受害女性開始出現,指認畢克蘭如何加害他們,邀約她們到他家去,然後趁機性侵她們;甚至包含他不當地解雇他的律師,並恣意地言語欺凌,導致律師跟他對簿公堂。

他在偵訊時無悔意地反覆拒絕回答任何問題,將錯誤怪罪在他人身上,最後選擇逃離美國。

而曾經在風行一時的「畢克蘭瑜伽」裡獲得許多身心好處的人們,則試圖忘記畢克蘭本人帶來的影響,而將瑜伽名稱更改為各式各樣,例如現在稱呼的「熱瑜伽」,試圖保留那些好處,並排除那些不相干的;但也有些人再也無法擔任瑜伽教練,因為他難以將「如此崇拜跟給自己好處的領導者」跟「性侵並一路說謊傷害自己同伴的人」融合在一起,這一切太痛苦了,所以選擇放棄。

崇拜,是需要謹慎以對的一股力量。

當我們恣意地將這股力量交給他人,同時不加持續地檢視、核對、觀照自己的力量是否失衡時,受崇拜者極有可能恣意濫用我們的崇拜,用以滿足他個人的渴望,無論這件事是不是會對我們造成衝擊與傷害,同時由於他所佔據的權力位置,他通常能扭曲故事、扭曲說法、甚至引導人們排擠受害者、剝奪生計,受害者往往只能等到傷痕纍纍才有機會能獲得肯認。

製造崇拜,也是製造一個集中的權力核心。

但其實,我們真心想要的並不是「獻上崇拜」而是「獲得療癒與肯定自己的能力」。

當我們誤會了「崇拜」能換得這些,其實就是失衡跟請鬼拿藥單的開始。

試著去區分「善意的支撐」,與「集中權力的崇拜」,拿回自己的力量,不要允許那些羞辱性的語言,並宣稱這些羞辱都是幫助你成長的語言。

記得,「羞辱」是為了帶來人際斷裂,斷裂成孤立的個體以後權力就會更容易集中。

你身邊也有這樣的「以羞辱集中權力」的存在嗎?

記得相信自己的感受,謹慎地檢視你崇拜的對象,試著留意語言上總是攜帶羞辱並引人孤立的言論,然後或許我們能療癒、靠近自己、卻不致嚴重受害。

願每顆在這個不完美的世界誕生,並渴望承擔起自己的生命療癒責任的盡責之心,都能在追求療癒的路上謹慎以對,明白沒有誰應讓你獻上崇拜跟信任,也沒有誰該讓你把他們的需求放在你的需求前,剝削利用你,我們都可以療癒自己並免受剝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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